“我來!”一名身穿藍色衣裙的少女走上前。
這名少女,正是與薛韻兒不對付的那個,之前從薛韻兒身上搜出了那枚藏了毒針的戒指。
她名叫藍可兒,乃是鎮國公府嫡女,與薛韻兒名字頗為類似,早些時候兩人還因為這個而走得頗近,只是后面藍可兒意識到薛韻兒是個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后,就跟她鬧掰了。
還到處跟人揭露薛韻兒的真實面目,希望大家看清她是個什么人,不要被她騙了。
可惜薛韻兒偽裝的太成功,即便藍可兒現身說法,別人也都不信,反倒還斥責她到處污蔑薛韻兒。
這么一來,藍可兒愈發看不慣薛韻兒了,兩人直接撕破了臉,老死不相往來了。
因為知道薛韻兒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藍可兒對薛承先前的那番話很是嗤之以鼻,她覺得眼下這一出肯定是薛韻兒的母親和弟弟搞出來的一出陰謀詭計,就是想要趕走林嵐這位先夫人所生的薛婳,免得她的存在阻礙了他們的利益。
所以她很樂意出來給薛婳當試驗品。
藍可兒道:“薛大姑娘,滴一滴血上去就可以了是嗎?”
薛婳點頭。
藍可兒滴了血上去,隨后,將血緣符拿到自己母親面前,“娘,您也滴一滴血上去吧?”
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
鎮國公夫人本來不想摻和到長陽侯府這一家子的破爛事兒中去,先前就想阻止女兒出面的,但是卻沒能攔住。
眼下藍可兒都已經將血緣符遞到面前來了,她是不滴血上去也不行了。
暗中瞪了女兒一眼,鎮國公夫人用簪子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血液毫無阻礙地浸入了符紙中。
不過血液浸入紙張之中,并非是什么令人驚奇的事情。
但是隨后發生的種種,卻是令人驚異了。
藍可兒又讓自己的丫鬟以及鎮國公夫人的丫鬟依次將血滴上去,誰知這幾名丫鬟的血,全都沒能浸入符紙之中。
這時,眾人才發覺符紙的神奇。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來試探,但除了一開始的鎮國公夫人之外,其他人滴上去的血,都會滑落下去。
直到輪到鎮國公,他的血順利沒入了符紙之中。
這下子,眾人都紛紛驚嘆起了血緣符的效果,上前詢問薛婳還有沒有血緣符,他們也想買回去測試一下。
只是,也有人依然心存疑惑,“只測試一次未免不太保險,說不定是符紙上事先動了什么手腳,所以只有鎮國公一家的血才能浸入符紙。”
薛婳道:“血緣符可以多次循環使用,只要用過之后將其浸入水中靜置一刻鐘左右就行。”
說完讓小魚去拿一盆水來。
宴會之中,為了方便客人洗手漱口,是有專門準備清水的,小魚很快就取了一盆水來。
薛婳將血緣符浸入其中,霎時,一縷縷鮮血從符中滲透而出,正是先前沒入符紙中的藍可兒一家三口的血。
“好了,大家等上一刻鐘吧。”薛婳道。
一刻鐘后,薛婳將符紙取了出來,“現在,誰想來試一試?”
一名客人站了出來。
在一次次的試驗下,血緣符都被證明了它在測試血緣關系上的神奇效果。
薛婳:“現在,大家可信了?”
“信了信了,薛大姑娘,你這血緣符是從哪里來的?還有沒有多余的?我想問你買一張!”
“還有我,多少錢一張?我現在就付錢。”
“我也要一張,不,兩張!”
“我要十張……”
眾人一窩蜂地涌到薛婳面前,舉著銀票或錢袋想問她買血緣符。
場面一時有些失控。
好好的一場壽宴,竟然演變成了符篆售賣現場,坐在上首的朱氏氣得心里嘔血。
薛婳以靈力發聲:“各位不要急,血緣符我這里還有,至于是從哪里來的,暫時不方便透露,那位畫符的大師不想因此揚名,失了清凈,以后誰想買符,直接找我就行。不過買符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現在先來解決一下薛承先前說我冒充薛婳的事。”
她轉過身,將血緣符遞給薛直:“母親已經去世,要證明我是母親的女兒,只能從父親你這邊入手了,你滴一滴血在上面吧。”
看著這一幕,韓氏瞳孔一縮,心頭變得無比慌亂起來,要是承兒的身世因此被發現的話……她簡直不敢想。
她掐了薛承一把,薛承叫了一聲,韓氏忙裝作關心問:“承兒你怎么了?可是臉上又痛起來了?”
一面說一面朝他使了個眼色。
薛承心領神會,捂著臉叫道:“娘,我好痛……”
韓氏立刻沖他的小廝叫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帶世子回去,叫大夫來看看。”
小廝忙上前在薛承面前蹲下來,將他背在背上,要朝外走去,韓氏也跟上了,臉上一派焦急擔憂之色。
儼然一位疼愛兒子的好母親。
這時,薛婳卻攔在了韓氏幾人面前,“夫人,你這么急著走做什么?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血緣符測試的結果?”
韓氏臉色一變,懷疑薛婳是否已經知道了什么,色厲內荏道:“你沒看見承兒臉痛得受不住了嗎?讓開!”
薛婳:“我看,不是薛承的臉痛,而是夫人怕薛承的身世暴露,所以這才迫不及待想帶著他離開吧?”
韓氏瞳孔地震,薛婳她當真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什么時候知道的?手里又掌握了多少證據?
一瞬間,腦子里掠過許多擔憂。
然而現在,這些問題已經不容許她去思考了。
她下意識否認道:“薛婳!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承兒的身世?他除了是侯府的世子之外,還能是什么?”
薛婳意味深長道:“我什么時候說過他不是侯府的世子了?夫人如此迫不及待地強調這一點,難道……”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的未竟之意,眼神不由得在韓氏和薛直之間來回打量。
韓氏手指深深陷入了掌心,極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薛婳,休要在這里妖言惑眾!你毀了承兒的臉還不夠,還想在他的身世上做文章嗎?”
薛直大吼一聲:“夠了!”
他凝聚出一縷真氣化作細針,戳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在血緣符上,隨后,上前拿起薛承的一只手,就要刺破他的手指。
韓氏脫口而出:“不要!”
叫完反應過來,自己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果然,薛直的臉色已然變得鐵青。
這時,朱氏發話了,“這個血緣符是薛婳拿出來的,誰知道她在上面動了什么手腳?今日本是要驗證她的身份,怎么被她三言兩語蠱惑下來,變成了要驗證承兒的身份了?
“這血緣符,不管表現得有多厲害,我都不信,要驗證,就用咱們都知道的法子,滴血驗親。若是驗出來薛婳并非你的女兒,咱們侯府的大小姐,那她拿出來這的血緣符,就信不得!”
姜還是老的辣,朱氏這一番話,讓剛才還圍著薛婳要買血緣符的一眾人等,都打了個激靈,猶如醍醐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