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巖巨淵,外部地貌如同有如巖石盤旋擰成的漩渦,地形十分奇特。
而巨淵之下,則被經年累月的挖掘出了一個十分巨大的礦坑——或者說一個地下空間更為妥當,其中出產的精礦美玉聞名大陸,也是璃月港數千年前的立國根本。
地下昏暗,不定地方還會出現摻雜雷元素的霧氣,要下到地底決不能燃火,而是需要一種特殊的礦石,流明石會在黑暗中散發幽藍明亮的光,為人照亮前路。不僅如此,它也能驅散礦道中的淤泥涌口,這東西的形成原理暫且未知,沾上一點就讓人精神恍惚,看著就不像什么好東西。
生存環境險惡的地下連甜甜花與薄荷都不曾生長其中,但,世界上總會有第三種不懼艱險環境的團體存在——
向導崩潰大喊:“搞什么啊,為什么層巖巨淵里面都會有愚人眾啊!!”
被他指著的愚人眾表情被面具擋住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對方心情上的無語:“不要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啊……”
愚人眾忽然急促道:“等等,我們有璃月官方文書承認的!”
一把短刀在他話音未落時架在他脖子上,若不是他嘴快,此時大概血灑當場了。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對方冷冷的盯著他,愚人眾有理由相信稍有異動,那把刀估計就不是架在脖子上,而是劃過去送他上路了。
他磨了磨牙,氣急敗壞道:“官方文書怎么會輕易交出去啊!而且我就是一個小隊員也不可能放在我身上吧!”
愚人眾不敢妄動,只能伸手指了指遠處的營地,看旁邊的標志,那是璃月港的礦工搭建的:“你們去那邊問啊,我們都下來一個多月了,他們都認得我們的!”
這邊的騷動很快引來幾個礦工打扮的人前來查探,一個大漢瞇眼看了看,驚道:“白術先生?是不卜廬的白術先生嗎?”
同伴愣了一下,把手中充當武器的礦鎬放下:“不卜廬的白術大夫?他怎么會來這地方?”
“是來尋找東西的。”手中提著油燈,只是里面的燈燭被換成了半拳大小的流明石,幽幽藍光照亮他的笑臉,看上去有點詭異,也難為那人一眼就認出他來。
白術自然是來尋找蕈獸的。
他早就有這種想法了,經年研究璃月古方,不死藥的方子擬了幾百張,花費的藥材和摩拉都是天價數字,連仙法都研究過,最后還是得出了無用的結論。
既然璃月的方子被研究的差不多了,托人留意收集的仙家典籍也不是一時能有結果的事,白術自然要放眼鄰國的各種傳說了。
草木看似渺小,但其中蘊含的生命力作為草系神之眼擁有者的白術再清楚不過,蕈獸在璃月理解中甚至能當做菌子擁有了元素力的樣子,在大眾眼中和蘑菇成精差不多。
不管是生來即為魔物,還是菌子成了精,它們都值得白術研究一下。
另一個同伴看到他們的站位,連忙道:“小哥你快把刀放下,維爾洛他們是正經下來調查的外交
部門,不是來找事的!”
亞爾斯打量了他們一眼,利落的收回了刀。愚人眾——維爾洛冷汗浸浸的摸了把還有點涼的脖子,也不管丟不丟臉,以體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一溜煙竄到那些礦工身后。
還嘟囔著:“怎么看到個愚人眾就喊打喊殺的,真是精神過敏……”
“閉嘴吧。”和維爾洛一對比就顯得身材嬌小很多的礦工死魚眼著吐槽,“你也不想想你們愚人眾一貫的作風,之前我們兩邊不也是劍拔弩張的。”
愚人眾在六國的風評都是要多差有多差,大多數人看見他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還有看見愚人眾來買東西就會坐地起價的,也都是有理由的。
不如說,愚人眾能和這些礦工如此和諧的相處,才讓白術有些驚訝。
維爾洛也知道自家理虧,縮著脖子消音了。
解除誤會后,維爾洛繼續他的任務,繞過亞爾斯幾人走進了一處隧道。
他們這個小分隊也不是執行什么秘密任務,白術和三個礦工閑聊,幾人三言兩語就概括了出來。
“好像是兩國上面有什么交易?這個他們也不太清楚,奉命來下面采集什么樣本的,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告訴我們啦……不過好像不太順利的樣子,他們這個分隊下來一個多月了,之前還倒霉的惹了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深淵法師,受傷了好幾個。”
老劉嘴角動了動,對愚人眾遭遇不幸的幸災樂禍和對連日相處下來多少算是朋友這么笑人家不太好的心理沖突著,讓他臉變得有點扭曲。
營地早已搭建成型,木架高搭,上面一邊放著工具,一邊擺放著上面運送來的物資與食物,另一邊擺放著礦石滿溢的木箱。
主礦道中心的升降機一刻不停的在運轉。遠遠能看見有工人將裝滿原礦的箱子搬上去,營地周圍有火把樣式的流明石燈,雖不說令地下亮如白晝,也能讓人清晰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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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層巖巨淵的路隱藏在巖壁中,地圖看的人眼暈,向導只負責將他們兩人帶到下面,尋找蕈獸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將他們帶到主礦道后就拿了尾款離開了。
一路走下來花了不少時間,兩人在營地稍作休息,白術作為家里的“外交人員”在那邊和兩個礦工對著地下礦區的平面圖比比劃劃,向他們打聽這地下的通路。
礦道經過這么多年的開采,就和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加上意外導致的坍塌,道路一天一變,外界的地圖早就不適用了。
事實上,最為老道的礦工也不會記清所有通路,他們將手頭上有的整合版地圖找出來,上面描繪著近兩年的新增礦道。
白術道了聲謝,就著流明石的光亮比對自己手中的地圖,將增加的線條畫上去,這東西在危險的地下可是能夠救命的,失之毫厘,謬之千里,分毫不得差錯。
老劉在旁邊看了兩眼,指著一處地方道:“哎,說起來,這里還有條新路來著,我還在里面隱約看見了有什么東西冒著綠光,特別好看,但是找過去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
水蕈獸的一大特性,就是會在地脈中汲取力量時周身散發綠光。
白術做出感興趣的樣子,老劉擼起袖子,給他比劃了一下,確信道:“大概就是這么走的,中間有條分岔路,我也忘了是從哪邊看到的光亮了,您要是感興趣,兩邊都可以去看看。”
老劉是個老礦工,對畫圖的比例也知一二,白術將路線畫好,繼續描繪其他路徑,畫完后,他摘下眼鏡,按摩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眼周,一雙指腹粗糙的手很快就來接替他的工作,暖熱的掌心托著他的后腦,還有些舒服。
亞爾斯動作還有些生澀,但按摩的穴位都是正確的,他收著力,認真的好像手底下的不是血肉骨骼組成的大活人,而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留守看家的礦工們看著他們,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怎么說呢……明明兩個都是男人,但是湊到一塊時,氣氛卻相合融洽到無法讓任何人插足,甚至過去搭話都是一種要受人譴責的沒眼色的打擾。
“唔……可以了。”穴位被按揉的舒適感隨著話落遠去,白術意猶未盡的睜開了眼。
沒有眼鏡遮擋,那雙豎瞳和蒼白的面色讓他看上去有種冰冷的感覺,真好似一條蛇一般,因為捉到了獵物而感到餮足。
那副眼鏡重新戴上之后,就好像一道封印,溫潤如玉的大夫形象就又回來了。
亞爾斯低聲問道:“我們休息一陣再走吧。”
一路未停,層巖道路崎嶇難行,白術途中疲憊時還吸了一肺的冷空氣,咳的亞爾斯心驚膽戰。
好像下一秒就要反復升天的樣子,怎么都和前兩天晚上折騰得他腰酸腿疼的家伙。
思緒飛到某個光線昏暗的場景中,亞爾斯抿起唇角,尾巴尖向內卷了卷……
“亞爾斯……”白術目不斜視,正人君子的不行,“在想什么呢?”
他的語氣讓亞爾斯條件反射的去抓尾巴,手伸到一半某些廢料記憶又在瘋狂攻擊他,他的手僵了一瞬,生硬的轉了個彎,欲蓋彌彰的搭上藍寶石掛墜。
他遞過去一塊干凈的布,干巴巴道:“我看你眼鏡臟了,擦一擦吧。”
白術忍著笑,心中可惜這里地點不太對,不然還能看見更多有意思的反應吧。
不過沒關系。他從善如流的將眼鏡重新摘下來擦了擦:來日……方長啊。
地下無時日,礦工們工作輪班都是看自帶的計時表盤,老劉和營地另外幾個各干各事的總共五人,就是這次輪班留守的礦工。
老劉是最初一眼認出白術的,見兩人分開坐下休息,便湊過來和白術閑聊,他夫人體弱,前些年生產時險些沒挺過來,后來還是白術為他夫人調養的身體,他下來之前那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不說,掄著搟面杖打孩子屁股的架勢也相當的女中豪杰。
“白術先生要到里面去?”
老劉面露難色,白術見狀問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對的?”
“那可太有了。”老劉壓低聲音道,“之前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礦頭懷疑是哪隊的巖炸藥桶帶多了,炸礦洞的時候造成了哪處的坍塌,導致波及的范圍過廣……好像半個地下通路都感受到了震動。”
“你們剛才看見的那個愚人眾,他們小隊在那次處在波及范圍中,通往主礦道的狹窄礦道兩頭都被堵住了,物資就是在那時候被深淵法師召來的魔物毀了,差點全員餓死在那里。”
白術心中一動,抬眸問:“深淵法師不是只能召來丘丘人嗎?竟能讓一整個愚人眾小隊狼狽至此?”
老劉搖搖頭,“咱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雪奈茨維奇……哦,就是他們的小隊長,那家伙是個還不錯的人,他們這個小隊都不像是愚人眾里出來的人。”
他發散了一句閑話,繼續道:“他們說,那只深淵法師召喚出了奇怪的黑色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