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恰斯卡離開后,邵云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桌子側面的瑪薇卡,眼神交匯的瞬間,他開口問道:
“所以,瑪薇卡,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事先聲明哦,現在可不是喝酒的時候。”
瑪薇卡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回應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嗎?”
話音未落,瑪薇卡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想拜托你去通知一下懸木人部族首領‘瓦伊納’。”
“你就跟他說,地脈已經開始出現動蕩了,如果深淵真的入侵,讓他按照原計劃做好應對準備。”
“必要的時候,率領部族成員撤離到圣火競技場。”
邵云一邊在心中默默記下瑪薇卡讓自己傳遞的口信,一邊忍不住調侃道:“所以,我這是成了訊使了?”
瑪薇卡見狀,微笑著點了點頭,如實回答道:“現在,在競技場待命的訊使只有五個,人手確實不夠。”
我已經派去通知了五個部族做好準備,就剩下了懸木人部族沒人去……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說到這,瑪薇卡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尷尬地捂住嘴巴,低聲嘀咕道:“不對,不對,我是不是說得有些太沒人情味了……”
邵云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瑪薇卡不必太過在意措辭上的細節。
隨后,他重復起了瑪薇卡要自己轉達的口信。
“跟瓦伊納說,地脈出現了動蕩,我們要按照原計劃準備應對。必要的時候,要帶著部族成員撤離到圣火競技場。”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
之后,邵云騎著天啟馬“戰爭”離開了圣火競技場,在懸木人部族前停下。
邵云仰頭看著建在懸崖上的懸木人部族。
這建立在懸在半空中的部落,讓他不禁感到一陣暈眩。花羽會好歹是熱氣球,你們懸木人就用幾根大木棍子支撐房子啊?
他不是一個好水手,也不是一個好的飛行員……
邵云的喉嚨微微蠕動了一下,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這懸木人部族的人怎么跟花羽會的人一樣,都喜歡‘向天再借五百平’呢?”
“都在山上搭建平臺,而且還用木頭,我看著都害怕。真不怕那塊支撐的木頭突然斷掉,整個部落就會像自由落體一樣直直地墜落下去……”
吐槽歸吐槽,路還是要走的。
邵云下了馬,走路沿著懸木人部族修建的山路前行,腳下的木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大喊“切洛尼亞”!
終于,一路上有驚無險,邵云來到了搭建在懸崖半山腰處的懸木人部族內。
這里的建筑風格獨特,全部由木頭搭建而成,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
懸木人部族的首領,瓦伊納。
他頭戴一頂綠色的針織帽(納塔六大鐵帽子王,綠帽子王……),戴著一副黃色的圓框墨鏡,留著一臉濃密的連毛胡子。
乍一看,他就像一個三四十歲的大叔,但據他本人描述,他的實際年齡與外貌并不相符,他其實還很年輕。
然而,并沒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話……除了邵云,因為他留過一段時間的胡子……
此刻,部族的大靈圖騰柱前,瓦伊納首領與部族的見習小醫生“愛可”交談著。
他們的話題圍繞著最近部族里受傷的龍展開。
在戰爭期間,不僅人類會受傷,龍也難以幸免。
花羽會的獸醫“伊法”前腳看完懸木人部族受傷的匿葉龍,邵云后腳便過了過來。
邵云遠遠地看著正在與人交談的瓦伊納,走上前去,禮貌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是瓦伊納首領嗎?火神小姐讓我來找您,說有事情要跟您說。”
瓦伊納聽到“火神小姐”四個字,心中一動,立刻結束了與見習小醫生“愛可”的談話。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黃色圓框墨鏡,轉過身來。
瓦伊納上下打量了一下邵云,似乎對他有些印象,但又不太確定,于是遲疑地說道:“您是……哦,我聽訊使提起過您,邵云先生,對吧?”
邵云見狀,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是我,瑪薇卡讓我來給您送個口信。”
“說是,根據茜特菈莉小姐的預測,地脈開始出現動蕩了,深淵要開始入侵了,按照預案準備應對。”
“當在局勢惡化的時候,立刻讓部族成員,撤向圣火競技場避難。”
瓦伊納聽完邵云傳達的口信后,轉頭看向了那高懸于天空之上、遮天蔽日的深淵本體。
瓦伊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的,我明白了。該來的總會來,經過這三周的嚴密防備和充分休整,希望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眼見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位了,邵云本來是打算離開的,但他又多問了一嘴有關基尼奇的事情。
“對了,基尼奇呢?”
瓦伊納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遠處的訊使長屋,回答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嗎?我記得他在訊使長屋那邊,接取訊使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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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瓦伊納抬起手,指向了不遠處那堆積著貨物的訊使長屋方向。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懸木人部落可以說是納塔貨物的中轉站。幫忙送快遞也是訊使的工作……綺良良的競爭對手……
邵云撓了撓下巴,解釋起自己詢問基尼奇下落的原因。
“哦,沒什么特別的,只是想確認一下他的安全狀況。”
“最近一直沒在圣火競技場看見他……他是拯救納塔的六英雄之一,所以懂我意思吧……”
瓦伊納微微的點了點,嘀咕道:“哦,我懂……”
下一秒,瓦伊納突然一拍雙手,情緒有些高亢的說道:“對了,說到訊使,還要多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要不然與深淵的戰爭,不知道會死多少訊使呢……”
見對方談起了自己拯救訊使的事情,邵云很是客氣的說道:“都是一些小事,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
瓦伊納擺了擺手,趁熱打鐵的建議道:“對了,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點我們懸木人的特色美食,以表心意。”
邵云見對方都想請自己吃飯,考慮到時間問題,便婉言謝絕道:“算了,算了,口信送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再說吧。”
瓦伊納仔細一琢磨,確實最近沒什么時間,就這么倉促的答謝邵云,顯得太沒誠意了……
“好的,多謝你為納塔所做的一切……我也要去通知部族成員,做好應對深淵襲擊的準備了,”
……
邵云沿著來時的路,離開了那座建在懸崖峭壁上的懸木人部族。
當邵云剛剛騎上他的天啟馬“戰爭”,還未走出五百米時,淵上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喂,邵云先生,你能聽見嗎?”
這聲音讓邵云猛地一怔,這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了啊!
看來深淵要有動作了……
邵云環顧四周,發現并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于是壓低聲音回應道:“淵上?是你嗎?怎么了?”
淵上迫不及待的說道:“在天上飄著的那個深淵本體,馬上就要恢復傷勢了!接下來,納塔恐怕要迎來一場生死決戰了!”
果不其然,邵云猜的沒錯,淵上確實是要匯報有關深淵的事情。
他早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深淵本體的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好的,我明白了。我一直都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的。”
“那么,有關于深淵幻化的敵人或者天啟馬的下落嗎?”
對于邵云來說,深淵的普通魔物入侵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正讓他關心的,是那些特殊的敵人,以及天啟馬。
圣火競技場保衛戰期間,天啟馬“戰爭”只是給深淵大軍賜福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差點打出團滅來,這特么誰能受得了啊!
一聽邵云問起了深淵幻化的特殊敵人,淵上的聲音焦急地回答道:
“有啊,我在夜神之國確實看見了好幾個深淵‘盆栽’幻化的特殊敵人呢!”
“而且這些敵人可不簡單,入侵納塔的深淵在它們身上可是下了大血本,灌注了相當多的深淵力量呢。”
邵云一聽居然有好幾個這樣的敵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
“好幾個!這可真是個大麻煩啊,看來納塔的死亡人數恐怕要達到兩三萬人了。”
淵上的聲音繼續傳來,似乎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峻,他說道:“總之,您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行啊。”
“哦,對了,您之前提到的天啟馬,我在夜神之國這邊倒是也看到了一些奇怪的馬……”
“不過那些馬都已經腐爛得只剩下骨架了,還披著一層薄薄的皮,和您說的天啟馬相差甚遠呢。”
邵云見淵上沒有找到天啟馬的具體動向,便決定暫時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還是先集中精力了解一下深淵入侵的相關事宜比較重要。
“對了,我想再問一下,深淵具體會在什么時候入侵呢?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做準備呢?”
淵上聽到邵云的問題,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三……”
邵云聽到淵上說“三”這個字時,心中不禁一喜,還以為有三天時間,那叫一個輕松愜意啊。
“三天嗎?哈哈,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然而,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淵上那支支吾吾的聲音繼續傳來。
“二……”
邵云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么?”
還沒等邵云想明白,淵上那抻長的語氣再次傳來。
“一……”
這一次,邵云終于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是倒計時嗎?
“淵上,我草擬嗎的,你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