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都。
林寒抓過懸浮在身前的混沌珠緩緩起身，深深呼了一口氣。
在他身前，一道兩米高的光門浮現。
一步踏出，就消失在修煉室內。
光芒過后，他的身形已經在凌霄天上空，人族陣營頭頂上。
“這場量劫，該結束了。”
“是該結束了。”
林寒開口，引來凌霄戰場所有生靈的目光。
與鴻鈞功德無限的場景不同，林寒的出現沒有任何動靜與異象，只身一人出現在凌霄天上空，任由戰場罡風撕扯白衣。
人皇。
天庭陣營的仙神看到林寒，內心不由自主浮起臣服之感，與他們見到鴻鈞的時候類似。
他站在那里，就像三界唯一的帝皇，萬族皆臣服。
“人皇。”鴻鈞看向林寒，目光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道祖。”林寒選擇回應，直視鴻鈞。
兩人隔空對視，都風輕云淡。
戰意洶涌的凌霄戰場，隨著兩人出現，似乎冷卻下來。
不過，眾多生靈并不覺得一切都結束。
反而這一切，僅僅只是開始，
尤其是圣人，他們能清晰感覺到，兩人的對視是本源大道的碰撞。
兩人的境界，比圣人更高一層。
修為越強的人，在這平靜中感覺到的壓力就越大。
身形緩緩浮空，飛往天外天混沌海。
眾多圣人對視一眼，在原地等待結果。他們都知道，兩人的對決，將成為這場量劫的勝負手。
剛才還不死不休的兩大陣型，此刻意外和諧。
女媧大手一揮，在天界陣營與人族陣營之間，出現一道萬丈蜃影。
畫面正是飛向混沌海的林寒與鴻鈞。
“你可一定要回來，等你回來，我嫁給你。”女媧看著蜃影中的林寒，低聲喃喃。
身邊的素女一愣，并未說話。
元始天尊神情復雜地看著那兩道身影，他已足夠努力，到終究沒有資格站在爭奪命運大道的擂臺上。
……
銅雀臺。
巴清，女妭，還有萬年公主等還留在皇宮中的眾女，忽然心有所感，急忙看向天空。
在皇宮上空，浮現林寒與鴻鈞對立飛向混沌海的畫面。
“是夫君。”蔡文姬驚喜地說道。
銅雀臺眾女紛紛出門，仰頭看著高空中的蜃影，目光中盡是擔憂與緊張。
“孩兒，那個是你父親。”女妭撫摸著即將臨盆的肚子，溫柔說道：“他是最強的人。”
似乎在回應她的話，華服覆蓋下的肚皮動了動。
“等夫君回來，我們要和夫君玩最瘋狂的游戲。”小喬仰望著那道白衣身影，兩眼放光。
旁邊的眾女神情一僵。
“那是皇上，還有對面的道士是誰？”
“鴻鈞，是鴻鈞道祖。”
“皇上與道祖在對峙。”
帝都所有百姓，看到蜃影出現，紛紛丟下手頭的事，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投影。
此刻，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愿望，就是林寒能得到最后的勝利。
大夏，某個蘇杭城市。
楊戩與孫悟空正喝酒猜拳的動作停下來，快步走到酒樓的窗口，循著人群的目光，看向天空的投影。
東勝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賀洲，北俱蘆洲，歐洲，美洲，非洲……
所有大陸，都出現蜃影投影。
三界各大勢力道場與主城，都出現蜃影投影。
這場量劫最被關注的對決一出現，三界都變得安靜，哪怕是正在打架，爭奪食物的野獸，也停下來，安靜看著天空中的投影。
……
地府，血淵關。
剛才天地法則被抽干后，隨著圣人飛走，戰場已冷卻。
站在血淵關斷壁殘垣上的岳飛，平靜看著深淵對岸的魔族。
現在只需要等待消息，圣人會有安排。
忽然，一束光芒落在深淵上，一幕蜃影投在血淵關上空鋪開，吸引人族軍團，還有殘存魔族的目光。
“那是……”
衛青與岳飛眼中露出精芒。
地府全境，十八層地獄，都出現這場林寒與鴻鈞的投影，鬼哭魔嚎的地府，出奇的安靜。
……
“那是林寒，還有鴻鈞。”
一道驚喜至極的聲音，響徹現實的城市街頭。
本來人心惶惶，混亂不堪的城市，剎那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高空。
王朝世界與現實世界融合的空間投影上，出現林寒與鴻鈞對峙的畫面。
看到林寒的身影，絕望中的人們仿佛抓到最后的一束光，目光不敢離開。
還在大橋上，天臺上，準備在最后時刻了結自己的人，看到蜃影出現，一時都愣住，目光迸發出生的光芒，死死盯著那道身影。
混亂的現實世界安靜下來。
車輛熄火，行人止步，都仰頭看著天空的光影，雙拳緊握。
“你說他能不能贏？”
現實帝都，一個中山裝老人，目光平靜看著天空中的光影。
“能吧！”身邊的楊軍點頭道。
“希望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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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世界，混沌海。
林寒與鴻鈞相對而立，平靜看著下方的洪荒大陸。
洪荒大陸看這里，是一片虛無縹緲的黑暗星空，這里看洪荒大陸，如同發光的塵埃。
“沒想到，你成長如此之快，人族不愧是氣運之子。”鴻鈞感慨說道：“貧道低估了你的成長速度，當時沒下定決心將你滅殺。”
“那我該慶幸嗎？”林寒說道。
鴻鈞說的毀滅他，是他開啟九州封印之時，天上降下的大手印。當時他耗盡九州龍脈積攢數百年的人族氣運，回應一擊，身受重傷逃過一劫。
那次之后，人間封印打開，人族真正崛起。
上次鴻鈞出手，帶走羅睺的圣魂，林寒斬下對方一手時，兩者就已具備平起平坐的資格。
這期間，不過短短幾十年。
對現實世界，更是只有短短幾年。
“你該慶幸，那時候在貧道眼中，你不過一只比較強壯的螞蟻。貧道以為，你的天花板不過是比肩歷代人皇的成就。最優秀也不過伏羲、神農、黃帝之輩。那時，你還沒資格成為貧道的威脅。”
鴻鈞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直到人道選擇了你，與你合道，貧道才看到你的成長，想殺你，已經晚矣。”
“后悔嗎？”
“談不上后悔，或許這就是命運。讓你成為貧道命運大道圓滿的墊腳石，成就大道圣人的最后一劫。”
“是吧？”林寒一笑：“剛好我也這么想。”
兩人驟然嚴肅，殺氣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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