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香氣從小貓的鼻尖繚繞而過,各有各的誘人, 卻都是一樣的香。
忽然, 一股說不上來到底是香還是臭的奇特味道沖進鼻中,
很快, 它就
“那是什么”小貓問。
人類把它們叫做臭豆腐。系統沒有嗅覺, 無法親身體驗小貓此刻的感受。
一個穿著跟其他行人格格不入的白袍的少年, 接過剛涮上辣椒的一串臭豆腐, 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
然后又是一口。
再來一口。
似乎察覺到一直落
小黑貓怔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為這個人類的敏銳而震驚,忽然身體又懸空了。
白袍天師捏著貓咪命運的后頸皮,稍稍提高, 清清冷冷的臉上一直沒什么表情變化。
他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到面前來了
小黑貓睜大貓兒眼, 這個人手法很好,它倒是沒覺得痛,就是這樣四肢懸空踩不到地面的感覺有點虛。
沐長竹輕輕一丟, 手上已經空蕩蕩的細竹簽就穩穩落入十米開外的街頭垃圾桶。
他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 聲線猶如山澗泠泠的泉水“貓妖但是沒有妖氣!
再多么弱小的妖, 身上都會有妖氣。
“喵嗚”小毛團子劃拉了兩下四爪,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透著股顫顫巍巍的可憐。
黑色的棉花糖沐長竹忽然一瞬間劃過這個想法。
他微不可見頓了一下,幾乎下一刻就做出待會去買個棉花糖的決定,正好好久沒吃了。
既然沒有妖氣,按理來說沐長竹就應該放小黑貓走了。誰知他認真嚴肅地思考了半分鐘,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說“女巫都是有一只黑貓的。”
小黑貓迷茫地眨眨眼睛,也不動了。
他是什么意思呀明明每一個字都能聽懂,為什么合
人類的文化果然還有很多值得深入學習的。
小黑貓尚處于茫然之中,沐長竹的想法卻很簡單女巫養黑貓,他也可以養一只。
嗯,法術不分體系和性別。
忽然感覺到了什么,沐長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妖氣!焙軓姶蟮难龤,就
干脆直接地把黑色的毛團子往懷里一揣,沐長竹騰空而起,周圍的所有行人集體眼瞎,對這反科學的一幕沒有任何察覺。
小黑貓“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可不可以飛穩一點它好暈啊
它只是一只貓而已,它一點都不向往這種顛簸得快要吐出來的飛翔
幸好這種折磨持續得不長,沐長竹落
那是一個身材挺拔、戴著口罩墨鏡和帽子的男人。
臉
跟對面的人相比,好像這個莫名其妙把它帶過來的少年更可信一點。
而沐長竹的眼中也有了些波動,慢吞吞地說“付,離”
沐天師難得產生了一點兒懊惱。
早知道是這只狐貍,他就不過來了,害得他又浪費了找好吃食物的時間。
對面的男人似乎有些無奈,奇怪的是,雖然他戴著口罩,聲音卻清晰得像是直接響
這里確實不方便,一個很大的生鮮超市,男人正站
難道這個人類很擅長做飯莫名的,小黑貓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這么一想,好像那個
出了生鮮超市,找了個空一點的地方,男人似乎做了點什么,周圍的人又看不見他們了。
直到這時,他才摘下口罩和墨鏡,露出一張俊美得近乎耀眼的面孔。
小黑貓忍不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男人有一雙獨特的瞳孔,是溫柔的琥珀色,
似乎是察覺到小貓的注視,他忽然看了過來,輕輕地笑了一下。
“一只小家伙很可愛的后輩!备峨x說。
“我的!便彘L竹直覺敏銳地回了一句。
付離挑眉,來買個菜卻被打斷,而且一眼過去確實就覺得這只小貓非常合眼緣,他沒有適時地轉移話題,而是懟了上去“你能照顧好這么一只嬌弱的小貓”
沐長竹看似清寂出塵,實際上養他自己隨便得很,有好吃的就行,而養一只貓,要講究的地方就多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沐長竹跟系統一樣,也莫得錢,賺錢都是以一塊錢一塊錢來計算的。
“你有時間養”被質疑不行,沐長竹也不生氣,端著張不染世俗的臉,不急不緩地
付離“”
作為有各種通告的影帝,他自然是幾乎不著家的,難得有個假期。
不過這只是因為他覺得演戲有意思,愿意花費時間力演戲,如果有更重要的存
不過繼續爭論下去也沒意思,天荒地老都懟不出個結果,還不如直接打一場來的方便
小黑貓目不轉睛地看著突然打起來的兩個人,幸好他們好像做了什么,打得再激烈也沒波及到現實。
“原來還有這種力量的存
世界果然是豐富的。
雖然那些法訣妖術的光芒很好看,但看多了還是會審美疲勞的。等了好一會兒,也壓根沒有要結束的趨勢,不知道這兩個人要打到什么時候。
眼見著已經黃昏了,小黑貓猶豫一下,轉身靜悄悄邁著爪子離開。
本來就都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走掉了也沒關系的吧。思想簡單直接的小貓咪天真地想著。
而終于打完了并且互相都毫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才
“貓呢”
宿主,你有想過你晚上住哪嗎
小貓遲疑一下“這里不可以嗎”
兜兜轉轉,它又回到了這個一開始醒過來的紙箱子。小黑貓還是很念舊的。
但是宿主,紙箱子晚上可能會很冷,而且說不定會被當成垃圾走。
小黑貓“這樣啊”
它小小地從箱子邊沿探出半個腦袋,正好瞧見一個背著書包、穿著白裙子的女生低著頭匆匆走進一棟破舊的居民樓。
“放學好晚呀!毙『谪埜袊@一聲,覺得人類的學生也很不容易。
宿主,這個時候早就應該放學了,那個女生可能只是做值日耽誤了時間。
“值日要做這么久的嗎”小黑貓疑惑地眨眨圓溜溜的貓瞳,也沒再多想。
系統的提醒有道理,它還是找一找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一晚吧。
夜色四合,月光朦朦朧朧的宛如柔軟的輕紗。小黑貓吧嗒吧嗒行走
現
“謝謝系統!毙『谪埖穆曇糗浘d綿的透著甜糯。
路過一家高檔酒店,小黑貓選擇繞著那些豪車走。然而它運氣不太好,正好過來幾輛車堵
“貓,貓!蹦切∨⒆咏辛似饋怼
有幾個保安過來驅趕貓,小黑貓慌不擇路地竄,卻
沒關系的宿主,他們不會費多大力氣捉你的。系統安慰。
果然,好一會沒抓到,加上小黑貓又安安靜靜地躲
繞過這幾輛車就行了。小黑貓心里想著,剛要行動,頭頂傳來一個含著笑意的男性嗓音,尾音微揚。
“這里居然還躲著只小家伙!
小黑貓覺得自己都快要習慣這種總是被人
看到小貓漂亮得宛如寶石的眼睛,長著一雙多情桃花眼的男人不知道
但也不離開,就這么定定地盯著它。
等傅予景回過神來,黑絨絨的小團子早就沒影了。
終于下班了的路唯銘從警局出來,朝本市有名的一所酒店而去。他看了一下時間,這一回恐怕又是最后到的了。
這次赴約的,除了他以外,還有六個人,季家的季涵,影帝付離,傅家的傅予景,天師沐長竹,趙家的趙承和趙非宇。
每一個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之間不是每一個都算朋友,但也不是敵人,這種莫名其妙的聚會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只是偶爾舉行,幾年來卻從未中斷。
奇怪的是,這樣一個毫無目的和用處的聚會,大家好像都從未有過失約的念頭。
難道冥冥中都
哪有那樣的人呢。
手機震動了幾下,路唯銘打開信息,是傅予景那家伙
傅大少銘子我跟你說,我今天碰見我的夢中情喵了
傅大少但是我眼睜睜把它放跑了哭泣哭泣
傅大少我怎么那個時候就呆住了呢捶胸頓足jg
傅大少下一次再見到,我非要把它的毛擼禿不可
唯獨走夜路傅大少爺,有那么夸張
傅大少路唯銘你別不信
傅大少我跟你說,它真的可愛得不得了,跟它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我感覺我都快戀愛了
傅大少不行我一定要趕緊找到它,
傅大少我要第一個找到它,然后跟它結婚握拳
唯獨走夜路恭喜,那你可真是個變態。
傅大少我驕傲jg
路唯銘笑了一聲,起手機。
路警官是真心覺得這人八成又
雖然今天好像玩笑重復得有點多,令路唯銘覺得違和,但他也并不覺得傅予景真的會為了一只不過看了幾眼的貓而做到所說的那種程度。
畢竟處
雨水噼里啪啦地從天上砸了下來,有股要誓將整座城市沖刷得干干凈凈的勁頭。
幸好看了天氣預報帶了傘。路唯銘撐開傘,眼角余光卻好像瞥見什么東西。
大概是流浪貓流浪狗什么的吧。確認沒有威脅,路唯銘漫不經心地想著。
直到走過去,鬼使神差的,路唯銘又回頭看了一眼。
是一只純黑色的小貓,
路唯銘頓了一下,轉回腳步。
夜雨之下的某個時間點,一切終將交集。
感覺到有人靠近,小貓警覺地抖了抖耳尖,抬起腦袋,一副馬上就要逃跑的模樣。
路唯銘“外面很冷,帶你去避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
路唯銘順利地將小毛團揣進懷里,沾著水的貓毛有點涼,弄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然而路唯銘并不
“帶你去酒店吧,那里暖和很多,還可以烘干你的毛。”路唯銘低聲自語,語氣是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溫柔。
一個沒有任何目的與內容的聚會,想必他們也不會
“叫你小黑球怎么樣”走了一會兒,路唯銘溫聲問,像是
就是取的名字畫風太奇怪了些粗獷中好像有那么一點兒萌的那種。
懷中的小黑貓看了他一眼,圓圓的貓兒眼
“咪嗚咪嗚!辈灰,我有名字的,可比小黑好聽多啦。
宿主叫什么名字系統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它還沒問過剛綁定的宿主的名字。
“寧果,我叫寧果!